脾胃病是临床中极其常见的多发病,脾胃与肝在生理和病理上密切联系。在脾胃病的治疗中,“治肝”已为临床医家所共识。今天我们就学习,临证时从肝治脾胃的5种治法和5类药。
治疗肝郁气滞当以疏达肝气为要,根据“肝欲散,急食辛以散之”的基本原则,选用辛香而苦的疏肝理气类药物,因辛能散能行,苦能降能泄,以恢复肝条达之性,达到疏肝理气的目的,常用柴胡、郁金、香附、青皮、佛手等药物。
柴胡为疏肝要药,临床中郭教授常用柴胡10g左右以疏肝。郁金有疏肝清热化瘀的作用。香附理气解郁,止痛调经,《本草纲目》载:“香附……乃足厥阴肝经、手少阳三焦气分主药。”香附“虽善走而亦能守,不燥不散,皆其特异之性,故可频用而无流弊”(《本草正义》)。佛手疏肝解郁,理气和中,燥湿化痰。青皮疏肝破气,散结消滞。朱丹溪说:“青皮乃肝、胆二经气分药。”
治疗肝之疏泄太过,肝气横逆时,应对疏泄太过之肝气加以收敛,且肝为刚脏,非柔不克,用药不宜刚而宜柔,不宜伐而宜和,故对肝气横逆者,宜以酸甘之品如生白芍、乌梅、木瓜等以敛之。
白芍味苦酸,性凉,有养血柔肝、缓中止痛、敛阴收汗之效,实为敛肝之要品。《本草正义》载“芍能助脾土而克肝木”。木瓜与乌梅同为酸收之品,《本草再新》言乌梅“敛肝和脾胃,活血通经”,故二者同用常能起到酸收敛肝之效。
柔肝药常与敛肝药或养肝药同用,药如玉竹、女贞子等。女贞子味苦甘、性平,功效补肝肾、强腰膝,临床上郭教授常柔肝与敛肝并用,以增强疗效。
肝血不足常出现不能濡养脏腑组织的证候,对于肝阴亏虚、肝血不足证,治疗上当以滋养肝血为要,药用熟地黄、炒白芍、当归、枸杞子、桑椹、阿胶等。
熟地黄滋阴补血,入手足少阴、厥阴经,为养阴补血要药。炒白芍较生白芍而言药性稍缓,以养血敛阴为主,长于养血敛肝,多用于肝旺脾虚的脘腹痛患者。当归有补血和血、调经止痛、润燥滑肠之效,《本草正》载“当归,其味甘而重,故专能补血,其气轻而辛,故又能行血,补中有动,行中有补,诚血中之气药,亦血中之圣药也”,故用其滋养肝血而不留瘀。枸杞子味甘性平,滋肾润肺,补肝明目。桑椹滋阴补血。阿胶补血止血,用于血虚且有出血者。
临证中,对于肝阴虚者,郭教授常用白芍、乌梅、甘草等以酸甘化阴、滋阴养肝。此外,对于治疗血虚证,郭教授还常辅以适量补气药,取气能生血之意。
肝经之热有肝经实热、肝经郁热与肝经湿热之分,肝经实热当以清泻为用,肝经郁热治以清散并举,肝经湿热当以清化(清利)为要。
1.肝经郁热,治以清散并举
所谓清肝者,即清肝之热也,主要用于肝气郁而化热之证。临证常用夏枯草、薄荷、蝉蜕、菊花、桑叶、蔓荆子、垂盆草、败酱草等,并常与辛散的药物并用,因辛散之品有发散、行气之效,气散则郁热易解,如柴胡、香附、薄荷、菊花等,以发挥更好的清解肝热作用。
夏枯草味苦辛,性寒,入肝、胆经,功善清肝火、散瘀结,为清肝经郁热之品。薄荷味辛性凉,入肺、肝经,功能疏散风热、清利头目、疏肝行气,为疏肝清热之要药。蝉蜕味甘性寒,入肺、肝经,功能疏风清热、利咽透疹解痉,既能疏散风热,又能凉肝息风,可用于风热惊厥。菊花味苦辛,性微寒,入肺、肝、心经,功能清热解毒、泻火平肝,可用于肝火上炎,头痛、眩晕。桑叶味苦,性甘、寒,功效疏散风热、清肝明目。桑叶、菊花均为辛凉解表常用药,均能疏散风热、平肝明目。故对肝经郁热引起的病症,非此类药物不为功。
2.肝经湿热,当以清化(清利)为要
肝经湿热主要为湿热之邪蕴于肝经,若循经下注,亦可出现下焦湿热的证候;或波及胆,形成肝胆湿热;或乘于脾土则湿热蕴于中焦脾胃,致使肝胆脾胃湿热为患。常用龙胆草、蒲公英、黄连、苦参等治疗。龙胆草性味苦寒,入肝、胆经,功效清热燥湿、泻肝胆火,因其过于苦寒,用量不宜过大,常以10~15g为宜。蒲公英入肝、胃经,有清热解毒之效,郭教授善用蒲公英,对于肝经郁热或胃火较盛者常用20~30g以清其湿热。
湿热蕴于中焦脾胃则以清化为要,药用黄连、栀子、金银花、蒲公英、厚朴、白豆蔻等。黄连苦寒,善泻三焦之火。栀子苦寒,入心、肺、三焦经,功用泻火除烦、清热利湿、凉血解毒,既能清肝胆湿热而退黄疸,又能利膀胱之热而利小便。
湿热蕴于肝经或肝胆者,当以清利为要,常用龙胆草、栀子、黄芩。黄芩味苦性寒,入肺、胃、胆、大肠经,功用清热燥湿、泻火解毒,能清肺、胃、胆及大肠经湿热,尤善清中上二焦湿热,如用于湿温郁阻之黄芩滑石汤、湿热中阻之半夏泻心汤;同时本品又入少阳胆经而清泄少阳半表半里之郁热,如和解少阳之小柴胡汤、少阳胆经热盛兼有湿热痰浊中阻之蒿芩清胆汤。
如湿热较甚,出现身、目、小便黄染,又当加用清热利湿退黄之品如茵陈、金钱草、大黄等,取茵陈蒿汤之义。故对于肝经湿热者,必用苦寒之类,以清化(清利)为要。
泻肝常用于肝火亢盛、上炎的证候。治疗上常以清肝泻火为主,药如大黄、龙胆草、黄连、青葙子等。龙胆草清热燥湿,泻肝胆火。黄连苦寒,清热燥湿,泻火解毒。大黄味苦性寒,归脾、胃、大肠、肝、心包经,功能泻下攻积、清热泻火、凉血解毒、逐瘀通经、利湿退黄,郭教授常用之以泻肝经实火。同时,肝火过盛每易伤阴,临床可酌加生地黄、知母、天花粉等养阴清热之品。